“神性？”
这个词汇让司忆梦心头一跳，引起了他源于灵魂的抵触感。
“呵，毕竟这些力量原本就是属于神明的权能，人类不过是承载它们的容器罢了。”
“原来真的有神明……”
司忆梦淡沉的眸子微微失神，记忆里残破的碎片被再次拾起。
“呵，应该说有过才对，神明们都已经陨落了千年之久，你曾经见过的那位可不是神，只是个人类罢了。”
司忆梦看着面对麻木笑容的赛特，心中升起一股烦躁感，和这样一个似乎能窥测内心的家伙交谈可并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别这么瞪着我嘛，我只是能知道你的想法罢了，并不能读心。”
“所以因为我身上有你说的神性，我就必须跟你离开？”
赛特能否拥有读心的能力对于司忆梦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既然对方一副知无不答的热心样子，那他就该趁机把想知道的事情都问清楚。
“嗯，如果是普通的神性，倒也没必要非要带你走，我需要带走的，只是你身上其中一份神性。”
“是，会让别人产生恶意的……神性？”司忆梦努力让自己习惯这个词汇。
“对，就是那个，在我们巴别塔官方点的称呼叫做‘碎片’，也有人叫它‘牺牲’、‘圣人之姿’，总之这份神性在所有神性中也属于最稀有的类型，所以我需要把你管束在身边，防止出现意外。”
“它为什么稀有，是因为危害性大吗？”
“不是的，‘碎片’之所以被称为碎片，是因为它是能组成神明的一部分，而我们巴别塔的使命，就是阻止神明的诞生，把你管束起来就是为了防止你成为神明。”
“我？成为神明？”
赛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祂的模板化笑容还是那么标准，但语气中却有了一些无奈：“你现在没有使命自然是没有成神的意图，但只要‘碎片’在你身上，想要窃夺神力的人就会源源不断地靠近你。”
使命？新的信息点让司忆梦刚想开问，旁边沉默半天的梅妍雪突然抢先开口：“如果他不想和你走呢？你会怎么做？”
“离开，不过为了防止他后悔，我会在这个城市等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我就彻底离开，不会再回来了。”
“那你的目的不就无法达到了？”
“我有其他的手段阻止，比如，在他成神的前一刻杀了他。当然我不想杀梦，所以只要他乖乖在我的监管下，我会保障他的生命安全。”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不和你走，就是会有其他危险，比如你刚才说的，那些试图窃夺神力的人？”
“你很敏锐啊，没有我的帮助，梦，不，应该说你们所有人现在的处境都非常危险，不过我不会告诉你们具体细节，因为这会影响梦的选择。”
“影响选择？知道了具体威胁他就不会跟你走了？”
“恰恰相反，我要是告诉了你们，他现在就会跟我走。”
梅妍雪不再问了，她把手枪再次举起，赛特对少女无声的威胁置若罔闻，她耸了耸肩，继续说：
“放心吧，我尊重人类的选择，我不会故意去诱导梦的选择。”
“你现在说的这些就已经在动摇他了！”
梅妍雪的俏脸微寒，语气里违和的情绪波动让司忆梦皱了皱眉头。
“我只是给了你们该有的紧迫感罢了，如果毫无准备的话，你们很快之内就会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况且，本身就是梦自己要引我入局，我也在好奇他要做出怎样的选择。”
巧言令色！
梅妍雪的手指忍不住又靠近了扳机一些，眼前这个家伙分明就是在诱导司忆梦那个傻子以牺牲自己为代价保护她们，不能再让祂说下去了！
“那个……”
“你闭嘴！”
梅妍雪用急促的声音直接打断了想要开口的司忆梦。
“真的好吗？不趁机把问题问清楚，也许下次我就不会告诉你们了。”
赛特还是那副微笑的僵硬表情，让梅妍雪一看到这张脸就自觉无名火起。
“没必要听你继续胡说八道，司忆梦，走！”
“就这么害怕他离开你吗？还有其他提案不考虑一下吗？”
“司忆梦，走了！”
“我不走。”
梅妍雪冷冷地瞪着司忆梦，而后者也毫不退让地与少女对视。
“我觉得还是应该再问清楚一些。”
“祂在骗你！”
“那我也想知道更多，咱们知道的实在太少了，我觉得……”
“相信我，跟我走。”
还想反驳的司忆梦眸光涣散了一瞬，然后闭上了嘴，身体下意识地听从了梅妍雪的指令，转身要跟上她一起离去。
“走之前把梦留下的东西带走吧，就在这。”
呯！
橡皮弹打在赛特的脚边，溅起尘烟，但赛特没有被吓到分毫，依然用手指指着旁边的一处空地。
司忆梦本来听到赛特的话想要回头，梅妍雪立刻命令到：“你现在该立刻去找司向暖。”
司忆梦没有怀疑梅妍雪的话，他没再回头，而是加快了脚步离开。
赛特又指了指那片空地，然后无视梅妍雪冷厉至极的注视，满不在乎地转身就走。
梅妍雪见对方离开的如此果断，便收起了手枪，她眼眸微凝，盯着赛特刚才指向的空地望着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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